时间:2021-02-23 16:52:00分类:婚恋生活
同意一个人只有具有很深厚的文学底蕴才能写好一本书这个观点,所以真的觉得冷漠老公追妻难这本书质量很高。
韩忆桐走后,唐毅又一次拿起手机打给夏明阳:“夏总,人安排妥了。”
未见其人,也能从声音上听出夏明阳心情不错:“毅哥,晚会请你吃饭。”
唐毅俊朗的脸上笑意一闪而逝:“我挺好奇那个韩忆桐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个公司老总都束手无策。”
夏明阳哪会说自己跟韩忆桐的关系:“是我岳父朋友的女儿,非塞到振威来。我对她尤为看不上,碍于面子,又无可奈何。”
说的隐晦,唐毅却听的明白。
夏明阳话里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帮忙找个理由将韩忆桐赶出振威。
他抿了口茶:“我刚才让她去跟法务的一个专员共同讨乔六子的那笔债务,恰好,夏总不想用韩忆桐,我不想用刘明远。追不回钱款,找机会将两人一并开除掉好了。”
“知我者毅哥。”
乔六子是整个城中区很有名气的一个滚刀肉,老赖般的角色,道上人称乔六爷,背后关系不浅。
振威因其主动找上门不好不卖面子,跟他手底下的几家物流公司有过两次短期合作,涉及到的金额约九十万左右。
夏明阳跟他合作最担心的就是钱款方面的问题会不好结算,可怕什么来什么,乔六子脸皮厚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境界。
迄今为止,振威帮其走了那么多趟货还没有拿到一分钱。
催债专员换了一批又一批,要么是见不到对方的面,要么是连乔六子边都不敢沾,总之就是要不到钱。
硬碰硬夏明阳不怕,他还是愿意相信法律的。
偏偏乔六子用软招,一躲二藏三威胁,让他下不了起诉的决心,又要不到钱。
毕竟做生意的,挺怕惹上这一类人,不到万不得已,夏明阳也不愿意彻底撕破脸把人得罪死了。
之所以让韩忆桐去要债,是料定她要不到一分钱。这样的话,他就有了把人赶出振威的理由,为离婚做好第一步。
促使他下定决心的是昨晚跟妹妹夏明明的一番谈话。
他夏明阳未来的女人,就算不是何依秋那种人中翘楚,也绝不该是韩忆桐这一类平庸到极点的人。
以前的他会顾虑自己父亲的意思,会顾虑韩忆桐父亲韩岳山的想法。可是,谁来顾虑他?
……
刘明远今年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后当过两年兵,经人介绍进的振威押运。
他也不清楚自己哪得罪过唐毅,总之,这桩法务专员人人避而远之的讨债任务落到了他头上。
乔六子那是什么人,刘明远从小生活在东阳,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他巧合之下还在夜店里见到过他一眼。众人簇拥,一副黑道大哥的派头,连牛逼哄哄的老板都对其百般讨好,生怕得罪。
由此,乔六子这人的印象就在他心里扎了根。
在他之前,也有专员揽过这件任务。要么是消极怠工,要么是私底下被恐吓甚至挨揍。
被安排来讨乔六子的债,刘明远自己清楚,自个快要从振威被赶出去了。因为唐毅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债讨不回,递辞职报告。
上午九点钟,国通大厦门前。
穿着一身牛仔裤跟普通T恤的刘明远站在凉荫处,四顾盼望。
他身高约在一米七五左右,体型壮实,面貌却似笑非笑,给人一种滑头的感觉。
这次任务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倒霉鬼,还是个女孩子。好像是叫什么韩忆桐,刚进法务。以前是个保安,他还见到过几面,只是没说过话而已。
电话叮铃铃响起,刘明远看是生号,便猜测韩忆桐到了。
果然,接通后,就是她。
“国通大厦东门。”
他报了地址,不消片刻,穿着一套休闲服的韩忆桐出现在他视线内。
韩忆桐是那种看上去比较温和的性格,外形上特别容易让人起好感。而刘明远则自来熟,待人亲切。
“嘿,这儿!”他招了招手。
掏出一支烟,见韩忆桐不抽,便自个儿点上,吞云吐雾。说话自带了些吊儿郎当:“咱们现在算是难兄难弟了,纯粹是倒霉催的。”
听他话里有话,韩忆桐追问道:“怎么了!”
刘明远惊奇:“你不知道咱们追的债是乔六子的?”
乔六子。
韩忆桐一头雾水,她常年当兵,确实没听说过这个城中区的大混子。
刘明远见状站直了身体,丢掉烟介绍起来。
韩忆桐听着,眉头微微皱起。
原来如此。
她就说夏明阳把她安排到法务部没安好心,现在看来,他估计是想把自己给赶出公司了。
如果按照刘明远所说,这笔债如此难追,对夏明阳来说正是一个赶人的绝佳借口。
第一步赶人,下一步就该离婚摊牌了吧。
韩忆桐心下嗤笑,这夏明阳未免也太小看她了,讨一笔账还能难倒她不成?
不过,既然那小子要和她玩套路,那她就让他明明白白地知道,如今是她韩忆桐不想离婚,那这婚,不论怎么着也离不了!
闲聊着,日头慢慢炽烈。
刘明远破罐子破摔道:“走吧,去喝杯茶,然后在茶馆睡个午觉,混一天算一天。”
韩忆桐不动声色,跟着他到了一家就近的茶馆。
刘明远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儿,跟老板十分熟悉。
茶馆也不单单是茶馆,简简单单的一个门店里,斗地主的,打麻将的,应有尽有。吆喝声,骂咧声,沸沸汤汤,烟气熏人。
韩忆桐不太习惯这种环境,独自坐在桌上饮茶。刘明远朝牌桌凑去,轻车熟路的组织几人开始斗地主。
看得出来,这几天说是追债,刘明远估计天天就耗在这。
韩忆桐心想难怪唐毅看他不顺眼,以他看人眼光,这刘明远应该是那种随性,没时间观念,并且口无遮拦的类型。
这类人,在职场上不被人排挤才怪。
韩忆桐一个人坐着也挺无聊的,索性过去看刘明远打牌,感觉快到中午之时,她提醒道:“是不是该工作了?”
刘明远回头呵呵直乐:“嗨!你要有事就该干嘛干嘛去,我帮你兜着。领导问起来,我就说咱俩在盯梢。”
韩忆桐蹙眉:“那你能不能把乔六子的动向给我,我自个过去看看。”
刘明远随口道:“他一般上午九点钟到下午两点钟会在公司,晚上嘛,隔三茬五的去银河KTV……听说过银河吧,渍渍,真他娘的有钱,有次哥们请客,我去潇洒过一次。猜猜一晚上花了多少,整整一万六。不过里面的姑娘是真水灵,全特么校花级别的妹子。”
韩忆桐点头,暗自把刘明远的话记在了心里。
就是听到银河KTV,条件反射的有些郁闷。昨个婆婆挑事的由头,可不就是银河KTV,说她去里面和男人鬼混,简直冤枉死人。
要知道,就算是现在把她所有家当归拢归拢,也凑不够去银河喝杯酒的钱。
刘明远说着回头:“我说姐,你不是认真的吧。这债根本就不可能追的回来,过去也自讨没趣,运气不好说不定还挨顿揍。而且,你一女孩子,去那种地方,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韩忆桐不语,看他抓着牌不放,借口吃午饭,先行一步离开。
刘明远终究是在工作期间,忙跟了上去笑道:“你就听我的准没错,左右都是被开除。不如好好再放松几天,还能混点工资。”
说话间,两人找了家简单餐厅。
下午,刘明远因韩忆桐的态度,不好继续在茶馆耗着。略带抱怨的跟韩忆桐一块在乔六子的物流公司前盯梢。
天气很热,便是呆着不动,也如置身蒸笼。
刘明远等的不耐烦,上公司门口打听了一下,回来之时边走边摇头:“走吧,走吧。人今天压根没来公司。”
韩忆桐买了两瓶矿泉水,丢给他一瓶:“你不说他喜欢去银河KTV么,天也快黑了,等会再去看看。”
追债专员工作并没有时间限制,晚上不用回公司报道。
这规矩还是唐毅给定的,不怕员工消极混日子,因为规定时间内一笔债追不到的话,工资会有所调整,甚至开除。并且,追回的债务有提成。
韩忆桐从刘明远嘴里知道,一个前辈,月工资最高破了三万。
所以除非是追不到的债,否则没人会如刘明远一般,天天在任务期混着打牌。
刘明远被韩忆桐这种认真的工作态度弄得郁闷不堪。但两人是搭档,他总不好自己回家睡觉。
无奈下,只好拦公交,跟韩忆桐一起赶往银河KTV。
韩忆桐跟刘明远一天接触下来,倒是起了些好感。这人心思很细,看得出来,也属于比较讲义气的类型。
否则,韩忆桐一个新人,这么掌控工作主导。换大多数人,早就恼了。
……
银河KTV,共六层的统一建筑,占地面积大约三千多平。
距离极远便能看到楼身上到处闪烁着的走马灯,银河二字若隐若现,星星点点,气势不俗。
门口是一个极大的停车场,这会天刚黑,停车场已然快停了五六十辆车,宝马奔驰等车标都在其中毫不显眼,特别是几辆敞篷超跑,看上去十分张扬。
韩忆桐跟刘明远步行而来,在银河停车场外的门口一旁等候。
才刚刚上夜班,属白夜交替的时间。许许多多穿着光鲜,相貌靓丽的女孩挎着名牌包姿态妖娆,或往外走,或往里走。
乱花渐欲迷人眼,刘明远的眼睛就锁定住那些女人,若有毫光。
“你瞧,这些都是银河里的包厢公主。瞧那双腿,渍渍,真他娘的长……”
不到一些地方,体会不到另外一种人生。
韩忆桐在部队之时,训练,出任务两点一线。在东阳之时,上班,回家,两点一线。
从来都没有想象过,别人的生活该是如何?
而这里热闹喧嚣的灯红酒绿,引起了她的兴趣。
豪车,帅哥,美女,挥金如土。
“那个,那个!”
韩忆桐脑中正念头纷杂,听到刘明远见了新大陆般嚷嚷起来。
他顺着去看,就见到一个一身工装、脚踩马靴,身高约在一米八的男人刚在路边停车下来。
车子标志是奥迪,跑车样式。
当然,吸引人的并不是车子,而是开车的人。
第一眼,韩忆桐就注意到了他双修长的腿,匀称,笔直。隔了几十米,也能感受到对方魅力的冲击。
Gucci腰包,相貌冷冽与妩媚糅合,神采俊逸。
不过是他随意地走动,就像是自带光彩一般,牢牢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到他的身上。
路过韩忆桐跟刘明远之时,那人侧目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就当成了空气。
而他身上那股子让人嗅之难眠的味道,却仍旧残存。
刘明远道:“卧槽,这人真是极品,比那些个娘们还要撩人。老子要是有钱,不惜代价也得上他一次。”
韩忆桐同样惊讶那人的姿容气质,但毕竟和夏明阳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抵抗力高了许多。
听刘明远话里有话,不禁问道:“他也是工作人员?”
“嗯,银河的台柱子沈冰云,听说从不出台,喝酒只喝价位在两千以上的……麻痹的,这辈子要能跟他一块喝顿酒睡一觉,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沈冰云?
韩忆桐念了下这个名字,而后就抛在脑后。
来这里是工作,不是为了享受。这点,韩忆桐在心里能掂量的清楚。
四顾看了眼:“你说乔六子今天会不会来?”
刘明远哼哼两声:“肯定来。”
“有依据?”
“乔六子见到沈冰云就跟狗见到shi一样,逢沈冰云上班,他肯定到。”
“草他大爷,不知道沈冰云有没有被乔六子弄上床……”
果然,他话音落下不久,一辆黑色奔驰商务从远处行驶而来,进了停车场。
车门拉开,一个穿着花T恤,肥胖七分裤,手腕戴着一串粗如鸽蛋念珠的男人先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着正式的年轻人,像是手下。
韩忆桐没见过乔六子,但从刘明远反应来看,那个戴着鸽蛋念珠的男人就是。
对这个传闻已久的人物,他不免多打量了几眼。
四十来岁左右,稀稀疏疏的几根头发,体型肥胖,脸盘方正而大。整个看上去就是混混头子。
百人百相,这个乔六子去演电影反派,估计都用不着化妆。
韩忆桐当即就想跟着过去把人拦下来,被刘明远死死拽住了:“我说你胆子到底有多大,他这会正要消费,你过去岂不是扫他心情。等等,等他玩好,喝足,咱们再说钱的事情。”
“那得多久?”
“欠债的是大爷,要债的是孙子,等呗!左右哥们光棍一条,今儿就认真工作一次。”
韩忆桐掏出手机看了看,刚晚上八点,估计这一等又得四五个小时。
电话恰好响了起来,韩忆桐忙走到一旁接起,是夏龙江打来的。
估计是夏明阳想离婚的事情被龚秋玲捅到了夏龙江那里。
对这个岳父,韩忆桐是发自肺腑的尊重。
大气不乏精明,看人眼光堪称毒辣。
她记忆最深的是跟岳父一起陪客户喝酒,第一次见面,夏龙江便从许许多多微小细节判断出了对方性格,爱好。
以至于聊天之时,韩忆桐像听了一场课,关于人际交往的课。
当然,更重要的是夏龙江对她极好。
是那种真正毫不作伪的友善,每次夏龙江在,饭桌上只要稍有言辞针对韩忆桐,他必然开口帮韩忆桐说话。跟夏明阳闹矛盾,夏龙江从来都把夏明阳训斥得面红耳赤,丝毫不留情面,不问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