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龙涎村还有三十里的时候,他们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杜麻子指给他龙涎村的方位,通天法师朝龙涎村方向细细地看了一下,嘴中“啧啧啧啧”的赞叹起来,原来,这一看,将他给吓了一跳。
一般来说,有妖魔鬼怪的地方会有黑气、阴霾笼罩,给人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而他往龙涎村方向一看,只见有五道彩色的炫光直冲天际,这哪里是什么妖、魔,鬼怪,这可是无极的祥瑞圣相哪!
杜麻子还在说什么‘妖’呀,‘魔’呀的,通天法师骂杜麻子道:“妖什么妖,你才是妖呢!龙涎村可是有千年难遇的大德圣主呢!”
杜麻子被骂了一顿,不敢再言语,更不敢再提什么捉妖的事了,只好悻悻的走了。
通天法师却萌生了一探究竟的好奇之心,于是,径直向龙涎村走去,他可是真想看看将来的雄主到底是谁呢?
通天法师到了龙涎村,村中人看见见来了道士,还以为是来找龙敦的麻烦的,想要群起而攻之,却被龙敦给制止了。
通天法师对龙敦很是礼敬,他见龙敦相貌尊贵、宅心仁厚,心中很是欢喜,他问龙固道:“贫道与令公子颇有天缘,想赠一件礼物给他,不知龙壮士意下如何?”
龙固问道:“我儿何德何能,能得道长的厚礼相送?”
通天法师幽幽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也算贫道为天下苍生尽一点点绵薄之力吧!”
龙固问道:“不知法师要赠送我儿什么礼物?”
通天法师问道:“敢问令公子可曾学了什么防身武艺?”
龙固道:“我儿虽自小就劲力奇大,却未曾学习任何武艺。况且,我们这山野人家,也没有人精通武艺。”
通天法师说道:“我就教令公子一套护身武功吧!”
龙固见通天法师要教授龙敦武艺,自是大喜过望了。
龙固忙命龙敦磕头下拜。
通天法师却不敢受拜,说道:“令公子身份尊贵,贫道不可受拜,否则贫道将折寿数载。”
龙固要问缘故,通天法师只顾摇头,坚意不说。
龙固见通天法师坚持,也就不好再追问了。只是觉得心中过意不去。
通天法师将一套武艺演示了一遍。
通天法师说道:“这套武艺名唤‘伏虎降龙诀’,它可打可拿,可击可擒,兼攻寓守,刚柔相济,是一套无上的护身武艺,只是攻守之间的转化,有些繁复难练!”
通天法师又将武路要诣,艰难困险、繁复难通之处详加解释。
龙敦站在一旁,默默不语,边看边记,待得通天法师将武路演示完毕的时候,他也完全记在心中了。
其实,这套武艺,龙敦似乎在哪里见过了,只是始终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的,似乎是在梦里边吧?
管他呢,反正是记住了就行了。
通天法师讲解完毕,问龙敦记住了没有?
龙敦也不回答,走到院子中间,将通天法师教授的武路演练了一遍,套路、样式丝毫不差,防守之处更加稳健扎实,攻击之处更加迅捷刚猛,论力道、讲气势却还比通天法师更深一筹呢!
通天法师被惊得目瞪口呆,问道:“莫非令公子已经学过了这武路?”
龙固答道:“我儿还从未学过任何武艺。这一套武路是他刚刚才见过的。”
龙敦疑惑的说道:“这套武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了,只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的,说来我也正觉得奇怪!”
通天法师欣喜地说道:“令公子真乃天人也,贫道修习这一武路足足用力十三年时光,令公子只见我演练了一趟就已经使得如此纯熟,不是亲眼所见,说什么,我也是不信的。”
龙固道:“法师过誉了。我儿只是记忆力较好,力气比一般孩子大一些罢了,不值得法师如此赞许的。”
通天法师见龙敦一下子就将繁复的武路学会了,心中很是欢喜,仰天说道:“苍生有福,黎民幸甚!”
说完,通天法师一甩蚊帚,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得龙固父子在院子中发怔呢!
龙敦虽然力量过人、又学得通天法师的神妙武艺,可是他对弱小人众、穷苦百姓们从来没有欺凌的想法和行为,他对于任何善良之人都怀揣着一颗爱护之心,但是,对于肆意欺压弱小的恶徒、无赖,他有一种天生的痛恨和厌恶,一有机会就会惩治他们,让那些恶徒听得龙敦的名字都瑟瑟发抖,再也不敢肆意为恶了。
村中青壮年们都想跟龙敦亲近、学习,龙敦也尽量教他们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可是龙敦还是比较喜欢和皇甫淑雅在一起,他也不太喜欢跟那些咋咋呼呼的平庸青年们相处,他觉得他们的想法太世俗,行为、举止太平庸。
龙敦的勇力,龙敦的射猎神技,以及龙敦跟成年人们之间的一些论辩,以及龙敦给猎户们分享猎物的仁德之举,还有龙敦得到通天法师传授武艺的消息都已经传到褚老先生的耳中。
褚老先生敏锐的感觉到,龙敦可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将帅坯子。
于是,褚老先生又给龙敦增加了单独的教学,老先生给龙敦教授了一些自己知道的兵法、战略,诡谲伎俩。
例如怎样观察天候、地形,怎样利用火势、水流,怎样排兵、布阵等等,但是老先生却总是感叹,他恨自己所掌握的知识不够全面,了解的都是兵事大家的只言片语,更遗憾自己没有《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司马法》、《三略》,以及兵家阵图等兵法、谋略奇书,时时慨叹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只有只言片语,全豹一斑,不足以对龙敦有足够的引导和启发。
龙敦在学习的过程中非常注意理解和分析各种因素之间的辩证关系,尽量从长远、全面的方向去思考问题,绝对不屑纠缠于无关大局的细枝末节,不过他感触最深的就是‘人心难测’,这四个字。
龙敦有所体会之后,跟老先生说道:“先生,我觉得古今之事,我觉得最复杂、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了。但它却又是最重要的,两国相争、两军对抗、再小到两人相斗,君心,臣心,民心,帅心,将心,军心,士卒之心,我心,敌心。这又是管理和争斗中是最重要且又是最不易衡量的部分。再涉及到每一个人,又要受到七情六欲所控制,更是变得变化无穷不可琢磨了,真是‘人与人虽相似,心与心却不同’。还真是人心如海深不可测。”
褚老先生说道:“这个嘛!老夫也教不了你,不过看一个人有什么想法,不光在于听他说什么,更在于他想要什么,他将用什么样的途径和方法得到。要看一个人的品行,最重要的是看他对父母、兄弟、妻子、儿女,对权贵、贫贱,对生、死,名、利、财货、酒色的态度和表现。”
龙敦问道:“学生有一想法不知道对不对?”
老先生道:“你且说说看。”
龙敦说道:“学生认为察大势要看民心,论战事要看将心,察人德应观其私心。”
老先生道:“哦!详细说来。”
龙敦道:“学生以为要看天下的大形势、大趋势,我们要看老百姓的想法和需求,所以,民心就是决定大势的最根本因素。两军相争就要看将军能否发挥最大效用,能否调动一切可用条件和有利因素,并且要善于发现和利用于敌方不利的因素,这需要将领的智慧和胆略,我认为将乃军之胆,将乃军之魂。智勇兼备的将领才能做到进退随心,攻守自如,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要识才察人,先看其欲求,因欲求之不同可识其胸怀之大小,品行高下。欲求大名者必然是有所不为,自律必强,其心必亷,若有真才则可感其心而大用之,不可以财利驱使;贪财好利者必然无所不为,其意不坚,其心向利,势危必叛,若有堪才则可驱之以利而慎用之;若是好色之徒则只可量其才略而小用之,决不可放之秘要之处以致危害大局。当然了,人无完人,想要求全责备那肯定是无人可用的。”
褚老先生听罢龙敦所论,默然不语。他知道,自己遇上了天纵之才,这是为人师者的一大幸事。假以时日,龙敦的前程是不可限量的,遗憾的是自己学识有限,见识不足,不能给龙敦更多指点和教益。
皇甫淑雅,龙敦完本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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