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涛的脸色沉了沉,这姓严的也忒不上道了。
“严老弟,我家就海生这一个孩子,他一个小孩子人事不懂,听老弟的意思还真要追究咋的?”
严营长冷肃的背过身,他不愿和刘江涛磨叽,直接下起了逐客令:“刘教导员还是请回吧,那些东西我们用不着,为文婕补身这事就不牢教导员费心了。”
刘江涛很没面子,但这事是自己家不占理,也不好发作。“行,那我回头再来。”
他拎着自己带来的那些慰问品,心道,就算每个月津贴都不少,但那糕点还有白面和土鸡蛋,可都是好玩意,姓严的不要,正好他还舍不得呢。
——
病房内,庄文婕小口小口的吃包子,她的吃相很文雅,等刘江涛走后,她心里想了想,就开始一阵摸索,恰好一只大手朝她伸来,她一把拽住了对方。
“怎么了?”严营长就站在床边,他怕庄文婕从床上掉下来,于是敞开双手在床边护着。
庄文婕拉着他的手,然后在他粗粝的掌心一笔一划写道:“没事吧?”
她指尖很柔嫩,皮肤很白皙,那种酥 痒的感觉从手心传来,瞬间蔓延至整个胳膊,令他心头有种异样的感觉。
把手背在身后,他不自在的捏了下手心,但面色不显:“没事,不用担心。”
但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他媳妇出嫁前,算是被娘家富养长大的,但因为看不见,从未上过学,拘在家里十多年,见识也就短浅了一些。他此前竟从不知道,他媳妇居然还是个识文断字的。
这样想着,他拿起自己的军大衣,从里面掏出一个小本子,又拿出一只用剩的铅笔。
以前媳妇脾气不好,俩人一见面就吵,当然通常都是她吵她的,他置若罔闻,从来不还嘴,可这回伤了脑子,媳妇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他曾盼着,要是她能安静点多好,但现在她安静了,反而让他有点不适应了。比起总是文文静静的这个她,他反而觉得,还是以前那个粗鲁任性的女人比较好对付。
对付?
是的,就是对付。
他娶了她,可以做个好丈夫,可以无微不至的关心她,但是他不爱她,从这点来讲,他很有担当,很有责任心没错,但同时他也是一个很冷血冷酷的男人。
他可以为她提供生活所需,也可以竭尽全力满足她种种要求,但只有他的心,像是上了一把锁,从来不向她开放。
——
“用这个。”
把本子和铅笔塞进她手中,他又不着痕迹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庄文婕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她用笔写下:“有几个问题,一,我们真的是夫妻吗?二,这是哪,JL 省吗?三,今年是几几年?四,我知道你姓严,似乎是一位营长,但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五,非常感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
庄文婕擅长书法,因书法可以修身养性,前世她写得一手好字,狂草,行书,楷书,全都自成一格,比得上那些书法名家,但而今重生一个陌生的年代,还是一个看不见的瞎子,她空有一身本事不能施展,写出来的字儿,也是歪歪扭扭的,跟狗爬子一样。
从她动笔开始,严营长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当她落笔之后,他眸色越来越沉,最后抓着本子,像阵龙卷风似的冲出了病房。
——
严营长找来医生,和医生一起分析庄文婕的情况。
早在庄文婕从昏迷中醒来的那天,因为她安静的样子很反常,医生就曾怀疑她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但后来做了很多次检查,各项数据显示她除了后脑勺的伤口外,并无其他大碍,但这些天她从不吵闹,一直文文静静的,大家还当个奇事儿,以为是因为人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这跋扈的性子便也收敛了几分。
哪知,竟然是因为失忆了!
而另一头,庄文婕也总算如愿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一,她和严营长是夫妻,一年前成的婚。
二,这里是JL省军区医院,临近副营职以上军官的随军家属楼。
三,现在是1984年,自从1955年发行第一套全国粮票开始,至1992年票证的全面退出,这期间整整经历了三十九年。票证代表的是物质匮乏,但1984是个好年月,在这一年,国家开始提倡‘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随之涌起国家成立以来第一批下海经商的热潮,从而推动国内的经济发展。
四,严营长全名严旭朗,两毛一的少校军衔,正营级,今年才26岁,家在偏远山村,上有老父老母,下有一弟一妹。
庄文婕曾听人这样讲,80年代下海经商,90年代炒股票,00年代搞网络,10年代炒房地产,而今她重生,赶上1984这个好时代,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相关政策陆续出台,她没准可以成为第一批下海吃螃蟹的人。
但问题是,她前世仅仅只是哑而已,可如今不哑了,反而患上语言障碍,而且还是一个眼盲的瞎子。
一个又瞎又哑的残疾,又要如何,才能从下海经商的浪潮中分出一杯羹呢?
在庄文婕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日子过得很快,她后脑勺的伤口拆线了,可以出院了,出院这天是严营长亲自过来接她的。
呀!
当被人拦腰抱起,身体腾空的瞬间,她惊吓的忍不住张开了小嘴,要不是因为有语言障碍,没准她已经尖叫出声了。
虽然看不见,但她乌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一副呆萌后怕的样子,叫抱着她的男人,不着痕迹的弯起了薄唇。
很快,他们上车了,车程大概十分钟,军车停在家属宿舍楼下。
“这里是台阶,当心。”
这次,严旭朗没再抱她,而是扶着她一只胳膊,慢慢的领着她走上台阶,一路上耐心的告诉她,楼梯共有多少阶,转角处需要走几步,而上了二楼后,又要走多久才可以抵达他们的家。
最后,严旭朗塞给她一把钥匙,引导她解锁开门,然后又带着她熟悉家里的环境。
这宿舍两室一厅,面积不是很大,但客厅里有一张带靠背的木头长凳做沙发,沙发前面是一张用来充当茶几的小桌子,墙边立着一个圆木支架型饭桌,左侧的卧室空间比较大,里面有一张单人床,一把木头椅子,还有一个实木的衣柜,这些家具全是庄文婕过来随军前,严旭朗从外面找了个木匠,请人手工做出来的。
“我住右边的卧室,有事直接喊我。”
庄文婕轻轻的长吁口气,早在得知俩人是夫妻的时候,她心里就很担心,但看来她和严营长的夫妻生活过得有名无实,俩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一直分房睡,这反叫她安心了不少。
严旭朗见没自己啥事了,叮嘱一句‘好好休息’,就想转身出门,但忽然衣摆被人拽住了。
他低下头,然后顺着那只白皙的小手往后看,就见庄文婕一副可怜兮兮的小表情。
“怎么了?”
掏出本子和铅笔,她在上面写下一行狗爬字:“我想要一套灸针。”
写完这句后,她又补充一句,“可以吗?”
末了,她还歪歪扭扭的画上一个很丑的笑脸,像是在讨好人家一样,只是笑脸的嘴巴和鼻子都快分家了,叫严旭朗看过之后嘴角一抽抽。
“可以,但是灸针……那是中医用的吧?”
庄文婕期期艾艾,她不了解自身的成长背景,又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来,因此神情很小心翼翼。
严旭朗眉头一皱,这女人自从失忆后,脾气变化很大,印象中的她一直很歇斯底里,嘴脸狰狞,恶毒咒骂,总像是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一样。
因为回想起那些往事,他不由得一叹。
很多时候,他大度,他不计较,却不代表他真的是个没有感觉的木头。
“行,灸针是吧,回头我让小张打听一下。”
她顿时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咧开樱桃小嘴露出一口漂亮的小白牙。
严旭朗微微一愣。
他再次深刻的认知到,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她失忆之后满乖的,至少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大吵大闹了,看来他今后的生活也能稍微轻松一点吧,毕竟任谁都不愿意整日面对一个张牙舞爪的疯婆子。
——
严旭朗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第二天,部队食堂负责采买的小张外出回来,就按照严旭朗的吩咐揣着一套灸针找上庄文婕。
“嫂子,您好,我是小张,这是营长让我买回来的灸针。”
小张知道营长媳妇脾气不好,飞快说明自己的来意,只等庄文婕接过灸针就撒腿逃命。
她眼睛里面空空荡荡,但脸上却盛开欢喜的笑靥,当然手上也没停,飞快写下一行狗爬字儿:“谢谢,真是太麻烦你了!”
“呃,没啥,嫂子不用客气。”
小张羞窘的挠挠后脑勺,暗道怪哉,以前只知营长媳妇是个凶婆娘,但从不知对方竟然还长得挺好看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脸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就跟一朵花儿似的,特招人怜爱。
庄文婕接过灸针,继续写道:“可以再帮我弄点酒精吗?”
“啊?”
庄文婕接着写,“我刚才不小心擦伤了一下,但是我又不喜欢消毒水碘酒之类的东西,所以就想用酒精擦一擦。”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在不好意思,羞答答的。
“可是很痛的!”小张下意识的张口回答,只见庄文婕飞快写下一行字,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挺起了小胸脯。
我——不——怕——!
啧啧啧,瞧她这小表情,可神气哩。
小张心中暗笑,口上直答应着,虽然不知营长家的小嫂子咋突然变成一个哑巴了,但他觉着,比起以前,小嫂子现在这样还挺可爱的,一下子就刷新了他以前的认知。
接下来,庄文婕从小张这里获得一小瓶酒精,她心里美美哒,然后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用酒精为灸针消毒,再之后,她就开始摸索着为自己施针。
晚些时候,庄文婕拔下灸针,听见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听声辨人,知道是营长大人回来了。
往常严营长回家,总是第一时间回他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但今天居然笔直的朝左边这间卧室走过来。
他正要敲门,就见房门已被人从里面拉开。
他手臂悬在半空中,蹙眉想道,总觉得今天的庄文婕好像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似乎眸中多了几分光彩,但和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光彩相比,她整个人仍是显得迷迷糊糊懵懵噔噔的。
——
“怎么了?”她写下一行狗爬字儿,然后努力的‘看’向严旭朗。
之前她刚为自己做过一次针灸,效果很不错,主要是她的医术很高超,而且前阵子住院的时候,她已经偷偷摸摸的为自己检查过,对自己的病情更是了若指掌。
她这个失明,是因为小时候曾出过意外,颅内积血压迫视神经系统,最有效的办法是开刀,但这个年代太落后了,人脑又是最脆弱的,一个弄不好,没准要出人命的。医疗事故这种事,就算在后世也屡见不鲜,更何况是现在呢,所以她认为还是靠自己比较靠谱儿,只要再坚持一阵子,她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严旭朗绷着脸沉声道:“我听小张说你受伤了。”
她尴尬了一下,飞快写道:“我没事!!”为了强调语气,她还特意加了两个大叹号。
但严旭朗不信,牵着她的手进屋,把她按在床上,作势要脱她衣服,她吓得本子铅笔全都不要了,赶忙捂住自己的胸口。
色狼!?
她紧张兮兮的,撇开小脸,无声表达自己的抗拒,小嘴因为太过严肃而抿成直线,那僵硬严肃的小模样很有些搞笑。
严旭朗表示:“我只是想看看你伤的重不重而已。”
她肩膀一哆嗦,似乎在心虚。
严旭朗是侦察兵出身,又岂是好糊弄的存在,更何况她表现的也太明显了,他又不是瞎子,哪能看不出来呢。
幽黑的眸子顿时变得比鹰隼还犀利,他忽然撸起她裤腿,在她忙着挣扎时已检查完毕,接着又撸起她两只衣袖。
白生生的小腿,白生生的胳膊,水嫩水嫩的,压根一点伤都没有。
他脸色微微一黑,低沉的声音骤然冷锐了几度:“庄文婕同志,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小说《重生八零:神医媳妇拥入怀》 第3章 :识文断字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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