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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已完结分类:都市情感
时间:2021-01-10 14:41:29
沈萍开始频繁的做噩梦。
她常常会在梦中惊醒,手用力攥着许秋然的胳膊,像是落水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那样,哀恸而绝望。
她有时候会梦见沈芙,梦见她同许秋然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而自己就像是个卑微的贱婢一样,丑态百出,得不到许秋然的一丝关注。
然而更多的时候,她会梦到自己小产的那天晚上。
血流了一地,她捂着肚子爬到门口,却根本没有人来救她。耳边充斥着婴儿的啼哭声。
她嘴里喃喃着“求求你。”
却压根不知道在求谁。
或许是许秋然。
也或许是那个夭折的孩子。
每次从恶梦中惊醒,沈萍就呆呆的坐着,不睡觉,也不吭声,偶尔摸了摸脸颊,才发现是湿漉漉的一片。
许秋然看着,心里更是不好受。
他想同沈萍说说话,沈萍却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只有在深夜的时候,能听见沈萍抽泣着喊他的名字。
“师长,你救救我。”
“许秋然,你怎么不杀了我。”
颠三倒四的两句话,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梦,才能喊出这两句话。
有时候许秋然匆匆开灯,想把沈萍揽在怀里哄着,低头看见的,却是沈萍冰冷的目光。
是他从未见过的,甚至带着满满恨意的目光。
只一眼,就看的许秋然心惊肉跳。
公馆里面,不敢放任何唱戏的东西,就连从前唱戏的那个台子都拆了。
只要沈萍看见了,就又哭又闹。
一开始许秋然也有些不耐烦,后来有一次,他看见沈萍坐在那个台子前,一个劲儿的扣着上边的木头,水葱似的指甲磨的不成样子。
再往近一瞅,哭的更是凄凄惨惨,她咬着牙,像是怀了多大的愤恨似的。
“就因为我是唱戏的,就可以随意糟践吗。”
许秋然心里头像揣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硌的他难受。他走过去,从后面紧紧搂住沈萍。
“不唱了,再也不唱了。”
他请了许多的大夫来看,都说是心结,没法治。
他索性推了应酬,每日就呆在家里头陪着沈萍。闲的时候就拉着沈萍去后头院子里的小花园。
“阿萍,你这样,我看着难受。”许秋然伸手替沈萍捋了捋头发。不过半个月的光景,沈萍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削瘦的厉害,头发也都枯黄了。
“你也会难受啊。”沈萍似乎笑了一声,她侧过头看许秋然,眸子里暗淡一片,没有一丝光彩。“我以为你压根就没把我放在心上呢。”
许秋然一噎,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开来。
“许秋然,我今年才十八岁。”
“可我怎么觉得,我像是把别人八十岁该经历的苦难都经历个遍了呢。”
沈萍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眼睛却红了。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一天天熬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许秋然看着沈萍,她微微闭着眼,身子单薄的像是一阵风都能刮走似的。
他搂着她,用了几分力气。
他突然很惊慌,一种他要失去沈萍的惊慌。心底无端的蔓延出一股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
就在公馆里一片惨淡的时候,明月楼的玲珑过来了一趟。
她看着躺在床上,几乎像是没了半条命的沈萍,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在折磨许秋然,还是在作贱你自己?”
沈萍翻了个身,把胳膊压在头下枕着,恹恹道,“我没作贱谁,我就是太累了。”
“我想歇歇。”
“没时间了。”玲珑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新的任务就要下来了。”
沈萍抬眸,看着玲珑,语气淡淡。
“我不想做了。我想离开这儿,离开许秋然。”
“你会离开的。”玲珑笑着,伸手替她掖了掖头发。“但不是现在。”
玲珑离开后,沈萍把自己关在房里大哭了一场,不知道是在哭她自己。还是在哭那个孩子。
不过,自那天后,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仍旧是平日里言笑晏晏的模样。
许秋然瞟着,自个儿也开心了不少。
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那个死去的孩子。
七月份的中旬,许秋然又忙了起来。他频繁的参加各个晚宴,也常常在书房工作到深夜。
算了算,沈萍已经快一周没见过许秋然了。
每天他深夜回房的时候,沈萍早就睡下了,唯一的感觉大概就是半梦半醒间有人从身后轻轻抱住她。
七月二十七,是路督军的生辰。
许秋然一早就提着礼物走了,沈萍披着衣服在楼上看着车渐行渐远。
后来很多时候,她都会想起这一日。
她和许秋然彻底的决裂了,自此水火不容,势为仇敌。
直到看着许秋然的车完全消失在庭院中,沈萍才转身离开,背影带着几分决绝的意味。
按着老方法,她又潜入了书房里。
组织给她传话,这是最后一次任务,东西到手以后,他们就可以撤了。
离开北平,以一个新的身份,继续潜伏。
到时候,她就不再是人人轻贱的戏子了,她可以彻底的同许秋然,同那段残破不堪的感情做个告别。
沈萍在抽屉里埋头翻找着,压根没注意到有个身影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灯光照过来,一道黑影将她笼罩。沈萍这才回过神,猛地回头看。
身后站的,竟是早就离开的许秋然。他冷冷的看着沈萍,嘴角噙着笑,眸底却是一片冰冷。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捂不热是不是?”
沈萍听着竟觉得有几分好笑。索性这个时候都撕破脸皮了,她也懒得再装下去了。
“说到底,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个暖床的玩意儿,你又何曾把我放在心上了。”
说着,沈萍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对准许秋然,语气冰冷。
“让开,放我走!”
许秋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不仅没后退,反而又往前走了两步,直到胸膛顶到了枪口。
“有胆子,你就开枪。”
沈萍咬了咬唇,手都在打颤,分不清是是紧张还是愤怒,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膛里,梗的难受。
“你以为我不敢吗?”
许秋然淡淡的看着她,“你现在乖乖的放下枪,说出你们的联络人,我或许还会念着以往的情分,放你……”
“放我一命是吗?”沈萍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你什么时候放过我,你打我巴掌的时候?我流产的时候?”
说到最后,沈萍眼眶微红,“是不是你随意作贱我,然后给个甜枣我就要感恩戴德?”
“你做梦!”最后三个字说的格外狠厉,甚至来不及许秋然反应,沈萍就按下了板机。
“砰”的一声,许秋然捂着肩膀,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沈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翻身从窗户跳下去逃走了。
枪声惊动了公馆里的守卫,很快有几个警卫员跑了过来,看到肩膀受伤的许秋然都吓得不行。
“师长…”
“封城!”许秋然面色阴森,狠狠的咬着牙,“去找人画像,贴满大街小巷,我倒要看看她怎么逃。”
这几日天气格外闷热,太阳火辣辣的烤着,走街串巷的小贩都没了精神,有气无力的叫卖着。
突然有枪声在街头炸响。
紧接着,一个头上裹着蓝色围巾的女子飞快地跑了过去。身后不远处,还跟着几个士兵,一面跑着一面喊着,“站住,站住!”
沈萍慌忙的拐进一个胡同里,跑进了其中的一家。
院子里一个老大娘正在扫地,猛地看见窜进来的沈萍,吓了一跳,手里的扫帚都掉了。
“大娘,外面有人要抓我,您行行好,让我躲躲吧。”沈萍噗通跪下,哀求着。
那老大娘有些迟疑,想了一会,还是让她进了屋子里的柜子里躲着。
沈萍前脚刚进柜子,外面就响起了“砰砰”的拍门声。
“谁啊?”
“你见没见过这个女子?”
“没,没见过。”
估计那些士兵也是着急,匆匆问了几句话,外面就安静了下来。
沈萍听着没声儿了,就慢慢的推开了柜子门。
还没等踏出去,就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堵住了额头。
眼前是熟悉的面孔。
“终于找到你了,阿萍。”
沈萍甚至还来不及挣扎,就被一个士兵扭着手压制住。那士兵压着她的头,她只能看见那双擦的锃亮的皮鞋停驻在她的面前。
头顶是许秋然冰冷的声音。
“压下去,交给陈亮审问,务必把名单给我问出来。”顿了顿,他又道,“不拘什么法子。”
沈萍听着这话,只觉得浑身发冷。陈亮的名头她听说过,此人善刑讯,手段狠辣,被他刑讯过的犯人,不死也会脱层皮。
她张了张嘴,哀求的话堵在嗓子眼,却愣是说不出口。
私心里,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许秋然,真的会对她绝情如斯。
有了许秋然的话,陈亮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无论怎么说,沈萍都是跟过许秋然的,他总是不好太下狠手。
——“不拘什么法子。”
这话算是陈亮的安心咒,更算是沈萍的催命符。
地牢里阴暗潮湿,墙角偶尔还会蹿过一两只老鼠,很快又隐匿在黑暗中。
沈萍已经记不得自己被吊在这里多久了。
手腕早就被粗绳磨的血肉模糊,疼到麻木。她舔了舔皲裂的嘴唇,脑袋里已经晕晕沉沉,像是一坨糨糊。
关闭了许久的大门终于被推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丝光亮顺着门缝照过来,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怎么样,沈小姐考虑的如何了?”
陈亮从门口走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不肯说吗?”
“我是真的不知道。”
陈亮走近,折起来的皮鞭挑起沈萍的下巴,语气有些讽刺,“你是不是还等着许师长救你呢?”
“别做梦了,你被抓的第二天,明月楼老板害怕被牵连,就又送了一个美人儿过来。许师长现在新欢在怀,哪还记得你。”
这话说的诛心。沈萍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可是再一想,却也没什么不可能。
她在的时候尚且有沈芙。
如今她一朝落入泥潭,自会有更温婉和顺的人来顶替她的位置。
许秋然,从来不是一个长情且深情的人。
陈亮瞅着沈萍愈发苍白的脸,嘴角弯了弯,“那人说不定你还认识呢,叫玲珑。”
恍若有惊雷在心底炸响。沈萍哑着嗓子,像是不可置信似的,又反问了一句,“玲珑?”
“对,玲珑。”
“不…不行。”沈萍瞪大了眼,突然开始猛烈的挣扎。可是那些粗绳将她绑的牢牢的,她的奋起也只能让手腕磨的更厉害,鲜血流的更多些。
“让我见见许秋然,求求你了,让我见见他。”
“许师长现在没功夫见你。”陈亮笑着,“你若乖乖的把名单说出来,我还能替你去求见一下。”
一提到名单,沈萍眼中那点光亮渐渐黯了下去。
她慢慢安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
陈亮脸上的笑意褪的一干二净,他冷冷的看着沈萍,冲着旁边的士兵挥了挥手。
“去,赏她二十鞭。”
“我倒要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小说《旧时旧人歌》 第7章 :决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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