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既然说了,自然就会帮你医,至于你今后如何待我,自己想明白了就行。”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亏待大小姐了……就算夫人下了命令,我也会,我也会想办法……”
谢玲珑摆了摆手,不让她再说,接着口述了几味药材,让她细细记下,买来自己熬着吃。据她诊断,其实王妈妈的毛病只是普通的高血压罢了,这个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日控制着还罢,倘若不在意任其发展,有可能会发展成中风,继而猝死。
“这些药材都不贵,你应该能买得起。”谢玲珑说罢,在她屋子里溜达了一圈,接着道,“不过呢,我得象征性地收一点诊费。”
王妈妈这个人,其实并不算大奸大恶,只不过做了一辈子的奴才,再也直不起腰来罢了。谢三婶的话她不敢不听,所以才会撇下谢玲珑一个人悄悄溜回来,但昨天一整夜,说实话,她翻来覆去的根本没睡好,还默默地念了一晚上的佛经。
今天见识了谢玲珑的手段,对她的看法早已改观,此刻已对她深信不疑,而且还为自己曾经所作所为深深地自责起来,因此谢玲珑刚提出诊费的事,她就忙不迭地说好。
“你有没有新做的被子?”谢玲珑终于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道。她本来也想继续装作世外高人的,但奈何取暖的东西是她如今最稀缺的。
王妈妈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有有,不过没在这间屋子里,在我小孙子那,待会儿我天黑了我就给大小姐送过去!”
谢玲珑点点头,正想再说,王妈妈又赶紧道:“我这里还有炭,到时候一并给大小姐你送过去,天冷,可别冻坏了身子!”
谢玲珑瞧了她一眼,虽说那些过节忘不了,但心里还是蓦地一暖。人性本来善恶两面,趋利避害都是本能,她早就知道的,不过如今王妈妈能站在她的位置替她想一想,她还是忍不住稍稍感动了一下。
“好,别的东西我就不说了,你看着办吧。服过十剂药之后再来找我,我给你看看。”
“是,是,多谢大小姐!”
王妈妈千恩万谢,把谢玲珑送出了门,全然忘记了谢玲珑刚刚坑了她二十两银子的事。等她想起这回事来,忍不住自己在心里纠结了半晌,最后只好安慰自己,这二十两干脆就当是买了个教训,外加治病的诊费,再有,就是替自己小孙子积德算了。
谢玲珑没想到自己此行这样顺利,回去的路上还在感慨,这个王妈妈还不算无药可救,将来看情况,或许能收为己用也说不定。至于那二十两嘛,就当做是对她的惩罚,外加替死去的原主讨个说法吧。
天色黑下来之后,王妈妈果然守信送来了东西,有被褥,炭盆,还有吃的东西。正如谢玲珑所料,谢三婶到了晚上干脆连水煮白菜都不让下人送来了,她倒没多么意外,早早便自己劈了柴火烧了壶热水,打算靠这个撑过今天晚上。但王妈妈送来的吃食还是让她既意外又踏实。
放好了东西,王妈妈准备离开,谢玲珑叫住她:“喝口热水再走吧,外头冷。”
王妈妈一怔,看了看谢玲珑,突然哽咽似得叹了口气,道:“大小姐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说罢转身跑走了。
谢玲珑便坐下来,一面吃东西,一面盘算着明日怎么出去当镯子的事。为了防止谢三婶再出什么幺蛾子,她得早早就去才行,但是门房想必会拦着她,怎么办呢?
哦,对了,记得不远处的院墙脚下好像有一个狗洞子来着,凭着这副瘦弱的身体,钻出去不是问题。可是,她堂堂首席法医,竟然沦落到要钻狗洞子的悲惨地步了么?
想了想,又叹口气,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随机应变嘛,受点委屈算什么。大不了将来有一天发达了,让谢三婶钻一百遍狗洞子给她看就是了。
谁料正在她想的入神的时候,小屋的门外忽然想起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笃笃笃——
谢玲珑一愣,立刻警惕起来,这会子天都黑了,在这个处处充满恶意的谢家宅院里,还会有谁来找她?
但随即一想,她又放松了下来,若真是来找麻烦的,怎么还会这么温柔地敲门,既然不知道是谁,索性打开门看看。
正要开口应声,一个软软嫩嫩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了起来:“大姐姐,你睡了吗?是我,秋童啊!”
秋童?
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立刻浮现在脑海中,谢玲珑很快明白过来,原来是三叔的那个二女儿,小妾生的庶女,谢秋童。
谢秋童比谢玲珑小四岁,才刚刚满十三,不知是不是也因为常年营养不良或者是什么缘故,个子长得十分小,脸也瘦瘦的,只衬得一双眼睛又圆又大,让人一瞧就忍不住心生怜惜。
从原主留下的记忆里,谢玲珑了解到,这个小丫头谢秋童,可能是谢家唯一一个心还没黑掉的人了。
谢秋童的母亲并不受宠,之前只不过是个丫鬟,某天谢三叔心血来潮,弄到屋里收用了,没想到就有了孩子。孩子最后虽然生下来了,但母亲却还是个侍妾的身份,连正经的妾都没抬成。
谢三婶为这事愤恨了很久,对谢秋童的母亲百般作践,终于在谢秋童五岁的时候,逮着机会把她给卖了。之后谢秋童在谢家的日子过成什么样,随便想想都能知道。
也正因为如此,谢秋童与亲生姐姐谢秋玉关系淡漠,反而与跟她同样遭遇的谢玲珑关系十分亲密。
谢玲珑一听是她,立刻放下了心里最后一丝戒备,起身就去开门。谁知刚刚走到门边,却听得门外谢秋童的声音忽然哽咽起来:
“大姐姐,曹氏不许我来看你,还派人盯着我,我把那老婆子甩掉了,这是我偷偷藏下的一点吃食,就放在门边,我这就走了,你记得拿进去啊。”
说罢只听得轻轻的“啪嗒”一声,随后便是轻微脚步远去的声音,谢玲珑侧耳听着,谢秋童离开之后,又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到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才又走了开去。
看来果然如谢秋童所说,有老妈子在跟着她,谢玲珑心中微微着恼,待一切都安静下来,她才打开门,果然,在门边的角落里,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静静地躺在那。
外头冷风嗖嗖,油纸包被吹得又冷又硬,谢玲珑费力地拆开来,只见里面竟包着两个油酥烧饼,和几小块酱肉。
王妈妈送来的东西虽不错,但却没有肉,想来她自己也不是时常吃得到肉的。谢秋童虽然是主子,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块肉一看就知道是她平时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却全都送给了她。
尽管手指仍然冰冷,谢玲珑的心却已经暖意融融。
这个谢秋童,真是个善良可爱的小丫头,她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心,将来发达了,一定会百倍的对她好。
谢玲珑把油纸包原样包好,藏在了屋子里,然后就着热水,把王妈妈送来的那些东西吃了,又自己暖了一个汤婆子,把王妈妈送来的新被子铺好,钻进了被窝。
外头寒风阵阵,屋内也十分冰冷,但谢玲珑吃的很饱,被子也还算暖和,很快困意就上来了,她蜷缩着身子沉沉睡去,就这样度过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日一早,谢玲珑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拿了昨晚谢秋童送来的那个油纸包,悄悄往后园角落里的那个狗洞子寻去。
到了院墙角,那狗洞子果然还在,谢玲珑看看左右没人,呵了呵手,利索地爬了出去。
出到外面是一条窄巷,这时候天光还早,巷子里自然没人,谢玲珑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不由在心里感叹,想她好歹也是堂堂21世纪的首席法医,居然有一天也会沦落到钻狗洞子的地步,可见世事当真难料。
但她此刻还不会知道,用不了多久,还会有她更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没敢多做停留,谢玲珑迅速离开了窄巷,往大街上走去。在原主的记忆里,谢家附近有一个当铺,但老板似乎跟谢三叔很熟,她自然是不能去那里典当的,于是她便打算走远一点,再打听当铺的事。
走了几条街,谢玲珑打量左右,见一个看起来十分面善的大婶正在前面买菜,就打算过去问问路。
“这位大婶,请问……”
谁料话没说完,那边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死人了——”,满街的人顿时都被吸引了过去。那慈眉善目的大婶也立刻放下手中的菜,随着众人跑去看热闹,谢玲珑下面的话生生顿住。
死人了?命案?!
一听到有命案,谢玲珑的职业敏感立刻被激发了出来,想也没想,抬脚就跟着跑了过去。
赶到事发地点,那里已经围了好大的一群人,还带着前世职业习惯的谢玲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让一下,警察!”
然而并没有人理她。这个世界的淳朴百姓们,对“警察”这两个字毫无反应。谢玲珑明白过来,不禁暗骂自己,从前的一切早该丢下了,她现在得以新身份来生活。
然而让她更郁闷的是,原主的身子太过矮小,前面随便一个人都比她高半头,因此不管她怎么蹦怎么跳,都看不到人群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使尽全身力气,谢玲珑努力地往里面挤去,一面被人像面条一样揉来揉去,一面侧耳认真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亲娘啊,这,这是谁?!”
“我也看不出来,脸都戳烂了,这,这谁能看出来啊?”
“这下手也太狠了,多大仇?死的太惨了,啧啧……”
听着这些议论,谢玲珑已经可以判定,包围圈里的这具尸体的样子一定不会很好看,看来又是一桩麻烦的案子。
也不知挤了多久,谢玲珑忽然觉得身边猛地一松,眼前顿时豁然开朗,终于被她挤进了圈里!然而她用力太猛,差一点刹不住车,险些踩到了那尸体的手。
“小姑娘家家的,挤什么挤,当心吓死你!”旁边有人不满地恐吓道。
谢玲珑一心在尸体上,根本听不见,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玉镯和油纸包都还在,便抬眼往尸体身上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第一眼就证实了她刚才的猜想。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围观群众口中所谓被“戳烂”的脸,其实要说脸全被戳烂了,这话并不准确,准确地说,被戳烂的是嘴,以及用力过猛,无辜遭殃的嘴周围的皮肤和肌肉。
谢玲珑细细看了两眼,便已经清楚,这具尸体脸部受伤的地方只有口鼻部分,之所以给人一种脸被戳烂的错觉,只是因为流出来的血糊了满脸,看上去比较恐怖罢了。
再往身上瞧去,受伤部位也一目了然,虽然衣襟上满是血迹,但只有胸口有伤,并且可以初步判断是利器伤。
就在谢玲珑观察尸体的这个当口,围观群众也继续在议论中,谢玲珑侧耳听着,很快便听到了这样的信息:
“哎,快看那个钱袋,怎么这么眼熟?”
“哎呀,就是,怎么好像跟窦先生身上总挂着的那个钱袋这么像?”
“什么这么像,那就是啊!哎呀,这死人,不会就是窦先生吧……”
“越说越像了,我看这样子,好像就是窦先生啊!”
“不是吧,真可怜,窦先生不是才过了四十大寿的么,就这么死了?窦先生人很好啊,到底是谁害了他?”
“那谁知道啊,哎,不过我听说啊,干他们这一行的,泄露天机太多,是要遭天谴的,说不定……”
说到怪力乱神的事情上,议论的声音便神神秘秘地低了下去,不过虽然只有三言两语,谢玲珑对这个死者也有了初步了解。
死者今年刚刚四十岁,人缘很好,从事跟鬼神有关的职业,初步判断不是算命的就是风水先生。
在古代,这种职业既神秘又来财,看死者的衣着也能知晓,一身绸缎,显然不是一般的百姓,而且钱袋居然完好在身,尸体的损伤又这么奇怪,就不得不让人往仇杀的方向猜想了。
正在思索中,人群外面忽然响起一声高喊:“官差办案,速速让开!”
完本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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