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枝不肯在医院里多住两天,稍微好一点就要出院。
她出院那天,许霆深带了九九过来。
女儿小跑着过去,仰着小脸依恋的喊“妈妈”。
覃芳芳抱起了九九,三个人几乎是依偎着往医院大门那走。
许霆深坐在车上,点燃了一支烟,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覃芳芳把九九放到许枝膝盖上,从面包车旁的镜子扫了一眼身后:“姓许的到底想怎么样?”
九九也看到了镜子里,许霆深的身影。
许枝微垂着眼睫,手握着九九的小手。
她没说话。
九九道:“芳芳妈妈,我们回家吧!”
覃芳芳笑起来,伸手在九九嫩豆腐一样的脸颊上刮了一下:“好叻!坐好!我们回家了!”
她一脚油门踩起来,面包车开得就像是风浪里的一叶扁舟。
许霆深追出来,看得心惊胆颤。
他极快上了车,开口就要让保镖追前面的面包车。
话到了嘴边,一口气咽下去,他闭了闭眼,往后靠坐着,抬手捏着眉心。
半晌,才道:“回去。”
回到家,覃芳芳高兴道:“我去买菜!晚上我们吃火锅!庆祝你出院!”
许枝勉强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九九小小声的喊:“妈妈。”
看着女儿担忧的小脸,许枝心绞痛得厉害。
她努力的笑着:“没事。”
“妈妈要是难受,一定要告诉九九,我们去看医生。”
许枝揉着女儿柔软的头发,温声说:“妈妈没事,只要九九在,妈妈就不会有事。”
女儿是她的全部,是她生存下去唯一的意义。
九九乖巧抱着许枝的小腿:“九九永远陪着妈妈。”
覃芳芳看着母女俩不由鼻酸眼热。
她吸了吸鼻子,拍手:“走了!买菜!我们大吃一顿,然后搬家!”
许枝不禁看她。
覃芳芳道:“反正也住腻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知道覃芳芳是为了他们母女,许枝想拒绝。
覃芳芳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枝枝,我没有亲人,你和九九就是我的家人,别拒绝。”
许枝感动又愧疚。
覃芳芳道:“什么都别说,你快点儿好起来,什么都值了!”
许枝忍泪,哽咽着点头:“我会的!我会重新开始!”
摆脱许霆深的阴影,摆脱对过去的恐惧,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九九被许枝带走,第二天,许霆深就上门要人。
房东拿了钥匙过来收房子,看到一高挺卓绝的男人站在自己家出租的房子门口,诧异道:“先生租房子!”
可看男人一身西装笔挺,看着就价值不菲,长相又是非富即贵,也不会是来租房子的样子。
许霆深一听,当时面色就沉下来。
“出租?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呢?”
房东道:“昨天晚上就搬走了,大半夜的,走得也真匆忙,大半个月的房租也不要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长相出色却极冷的男人转身就走。
整个人一瞬间阴冷下来,瞧着人都害怕。
许枝!许枝!真是好样儿的!
竟敢带着女儿逃走!
许霆深的怒火一下急攻上头,冷笑着,眸中是滔天的黑暗森冷。
许枝和覃芳芳带着九九,连夜搬到了市区很远的郊区。
覃芳芳早上起来照例去拉货,许枝找了一家附近的幼儿园,打算把九九送去上学,她也去找份工作,好减轻覃芳芳的压力。
九九拉着她的手,特别乖的仰着小脸,祝许枝找工作顺利。
许枝心都要化了,这世上一切的阴霾都敌不过九九的笑脸。
她在网上联系了一家民宿的前台,坐公交车过去面试。
和这个社会脱节了四年多,她不奢望能继续从前热爱的工作和行业,只要能养活她和九九就够了。
热浪卷在身后,跟着许枝进了酒店大厅。
许枝刚要走到前台去问一下,面试应该去哪个大厅。
前台后的人忽然站起来。
半道阳光从男人脸上一闪而过,寒光凌冽。
许霆深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从前台后边绕过来。
肩背笔直,精刻的五官染满阴郁。
许枝下意识要跑。
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英俊的眉目直抵到她鼻尖。
眼中寒光跃跃。
杀气腾腾。
许枝骇得脸色发白,呼吸都屏住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当然不希望在这儿看到我。”
他磨着牙,压低了嗓音,阴冷冷道:“许枝,是我太好说话了,是不是?”
她耳旁如惊雷炸落,整个人都紧绷颤抖起来。
恍惚回到四年前她逃走的那天晚上,天黑得像要压下来,他毫不留情的把她从车上拽下来。
声音像淬了毒的刀。
他说:下地狱吧,许枝!
许枝瞳眸猛的放大,眼中血丝密布,似惊惧到了极点。
她反抓住许霆深的手臂,张口咬下去。
发狠的,失了魂的,拿出了所有的力气。
她不能被他抓走!她不能让他再带走九九!
许霆深吃痛,手上一松。
她趁着这个机会,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狼狈、落魄。
惶恐、惧怕。
瘦弱的背影在大太阳底下晃动,随时都会摔倒一般。
许霆深看着手背上一圈牙印,血珠冒出来。
她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
磨了磨后牙槽,许霆深俊逸的脸容染上冷霜。
许枝被拦住。
她唇上还染着他手背上的血。
眼睛通红,唇上也是红色的,衬得她小脸更白。
有一种病态的,妖冶的美。
许霆深从来都知道她是动人的。
哪怕是到现在,她从云端跌落到泥淖里,也难掩那骨子里的妩媚。
“放手!”
她赤红着眼,瘦弱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几乎是嘶吼着喊:“许霆深,你放过我,你放过我不行吗?”
“我都还给你了!我不欠你了!我躲你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为什么你还要追着我不放!”
“当我求你。”
她声音微弱下来,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当我求你,给我一条活路走。”
她身子微微弓着,似乎是,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摔倒在地。
他要她诚服,要她认错,要她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可是看到她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许霆深又烦躁气愤得不行。
他拽着她往车上走。
她挣扎着不肯,情绪激动。
“不想让我去找你女儿,就乖乖跟我走!”
果然,女儿是她的致命软肋。
她安静下来,任由他将她丢到车上。
许霆深扣上安全带,冷眼斜看了她一眼:“把安全带系上。”
她瞳孔涣散着,精神有些离散,哆哆嗦嗦的去拉身侧的安全带,几次都落了空。
许霆深不耐烦的侧过身去。
他一靠近,她那失神的模样立即回到高度紧张的状态,整个人往后贴,眼睛瞠大,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
好像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魔鬼。
许霆深:“怕什么?”
他黑眸深邃,落在许枝脸上,手伸过去,将安全带扯过来。
他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指尖,缓慢的将安全带放到她手心里。
掌心轻微的碰触,令许枝心头微动。
他嘴角勾出讽笑:“像你这种贱人,死,太便宜你了!”
他蓦抽了手,一脚油门踩下去。
她定定的,两只手垂在身侧,无声无息,跟幽魂一样。
许霆深眼睫微抬,从镜子里欣赏着她急速退去颜色的脸,嘴角弯着冷酷的笑。
他故意撩拨她,再抽身冷冷看她被折磨到这样却还是没有办法克制能轻易被他勾动心弦。
借此来羞辱她。
她就是他手掌心里的小玩意儿,肆意玩弄,任意羞辱践踏。
许枝用力咬着舌尖,咬得舌尖出血。
她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手掌心?
许霆深,只要他想,她逃到哪里都会被他抓回来。
她能怎么办?
“九九在哪儿?”
她身体一震,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牙齿咬着下唇。
脸色惨白的像鬼。
“你不说,等我找到之后,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
她激动转头,通红的眼里有水光在流动。
女儿是她的命,她还活着,只是因为女儿。
让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见女儿,和让她去死有什么区别?
许霆深见她刚才还失魂落魄的,这时又泪眼汪汪。
他不痛快极了,口气更加不好。
“不想让我把女儿带走?”
她点头,含在眼眶里的一滴泪落在颊边。
那水泽深重的眸子,看得许霆深喉间莫名干渴。
他不是个重欲的男人,但也不是个会刻意控制自己欲望的男人。
更别说,眼前的女人,他曾尝过味道有多好。
他眸色微深,薄削的唇勾着,将目光转回到前面路况。
道:“那好。”
转动方向,他把车子拐到了另外一条岔路上。
路边最廉价的快捷酒店。
许枝看着车子停下的地方,抓着安全带的指尖划在她虎口上,痛得喉间似都尝到了血腥。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许霆深嘲讽的看着她:“许枝,你觉得,除了身体你还能用什么,让我放弃对九九的抚养权?”
“许霆深!”
许枝血液翻涌,从心尖弥漫的疼,疼得她如蚀心噬骨:“你还是不是人?”
“下车,或者放弃你女儿。”
他给她选择。
可这两个选择,都能要她命的。
许枝剧烈颤抖着,指尖温度一点一点流失。
她推开车门,笔直的小腿踩到地面上。
大口大口的喘息,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的,将要溺亡的鱼。
许枝眼睛染了血似的看着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喃喃着:“我不该爱你。”
“我后悔了。”
许霆深心头一震,眉头微皱。
他忽略心中的异样,上前一把拽住许枝的胳膊,拉着她就往酒店里去。
正中午,头顶的阳光晃得人眼前昏花。
许霆深掏出钱夹,丢了几张纸币过去。
“一间房!”
懒散支着下巴昏昏欲睡的快捷酒店前台被砸醒。
看到那么多张纸币,两眼放光,什么都不问,立即就道:“有!有!”
从桌肚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许霆深。
许枝惨白着脸,看着许霆深拿了那把钥匙。
她跟游魂一样,被他丢进房间里。
狭隘的酒店房间,天花板低得像是随时能掉下来一样。
她被他丢在泛黄的房间床上,凄然得看着他笑。
眼里的光一点一点退去。
许霆深扯了扯领带,他厌恶看到她这种濒死一般,不再挣扎的模样。
她不是会逃吗?她不是能言善辩吗?她不是心狠手辣到连杀人都敢吗?
在他面前装什么可怜!想要他同情她,放过她?
还真是天真!
颀长的身躯压下去,他伸手去扯她身上的衬衫短裙。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没有多少温存,用力的揉捏着,像是惩罚。
他对她没有耐性,更没有感情,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前。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他闯到她的房间里来,掀开她的被子忽然压了下来。
她惊慌之下,很快就发现他被人下药了,她本来可以推开他,可以逃。可她没有,反而用力抱住了突然出现在房间的男人。
那是因为,她爱他啊!从被许家父母带回去的那天,她就将他刻在了心里。
十年,十年时间,她以为就算他不爱,也总是喜欢她的。
可是那天晚上给她的奢望,随之而来的却是灭顶之灾。
他不爱她,他恨她。
许枝眼前的天花、灯光,他的影子,一切都在晃动。
她血液里的温度一点一点的消失,像是就此要死过去一样。
人要死多容易呢,反而是活着,每天都像踩在刀刃上活着,才叫痛苦。
许霆深抱着怀里的人,却感到她一点生气都没有,不挣扎,也不反抗。
许霆深厌烦的松开怀里的人。
他站在她面前,貌似潘安,神如修罗。
许枝目光里毫无生意,她看着他。
那眼神凉到极点,绝望到极点。
她素白纤细的指尖摸索着,解开纽扣。
一颗,两颗......
她看着他笑:“你不是想要我吗?”
“麻烦快一点,我还要回去接女儿放学。”
她苍凉的,毫无起伏的嗓音似一个的迟暮老人。
许霆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男人眼瞳暗涛汹涌:“许枝,你还真是下贱!”
“你嫌我脏,又想要我,许霆深,咱俩谁更下贱?”
他脸色骤变,蓦然将人从床上抓起来,往门口一搡。
“滚!”
许枝撞在门板上,她嘴角还挂着一抹虚无的笑:“许先生不想要我了吗?”
她拢了拢散开的衣领:“那我就走了。”
来开门走出去,她身影飘忽得像是孤鬼。
许霆深一把扯开箍得他快透不过气来的领带,暴怒得一脚踹翻了床边的柜子。
完本试读结束。
“少爷,安笙小姐说她今晚要一个人睡……”“喔,那就睡吧!”慕云深勾起唇,只要不是半夜爬上他的床就好。慕云深第一次见到安笙是在他二十五岁,第一晚安笙跑进他的卧室,霸占了他的床,后来的每一个晚上都是他陪着她入睡……...
一场意外的劫机事件,夜无伤穿越到了玄天大陆!带着一卷神奇的天书,开始了他的惊艳之旅!治病救人,堪称岐黄圣手;比武竞技,他是绝世天才;驰骋沙场,化身神威将军;纵横天下,尽显男儿本色!...
她爱了他整整十年,可从爱到恨却只需要一天。当她知道,她爱了十年的男人从来没有爱过她,当她知道她满心欢喜的三年婚姻生活只不过是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对她下的套,她就发现,她的心已经死了,再也爱不动了。如果可以,她宁愿再也不要遇见他,不要爱上他……...
杨锐下山度假,本想嗨皮一下,谁知因意外打赏一个直播间,便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任务。完成任务可获得丰厚奖励。完不成任务……...
爷爷一直以来都被人尊称为神相,他警告我不得给人看相,可有一天,我忍不住破了戒,爷爷因此离开,并且给我定下三个条件,为了生活下去,我决定用自己所学,成就自己的一段神相传奇……...
已经步入正轨的生活的曹明,在接到一位老人的邀请之后,重新回归到了三年前的混乱之中。神秘的卷轴,诡异的地下古城。后面到底还有什么在等着我们,是无尽的财宝,还是皇陵的诅咒……...
作为一名合格的心机婊,就该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千方百计无所不用其极的抢人老公,敲诈钱财,但是梵音最近有点心塞,因为她遇上了一名无节操无原则无底线的“三无”嫖客……...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但是,是她救了她的命,他用不着许给她吧?她是丛林中的母豹,却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紧紧地束缚,致命的情感,强行令她沾染,用罂粟捆缚"以毒之名,让你戒不掉爱我的瘾!" 前生今世交叠,他是谁?她是谁?相思入骨,谁爱上了谁?他将她转送他人,情仇纠葛,出卖、背叛、抛弃前世情仇恩怨,今生何以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