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涛是老国公,因年迈功高,是先帝在时就准许不行跪拜礼的。
翟睿霖抬脚上前,先是虚扶了廖涛一把,然后走上高座。
端坐其上,方才威严沉声:“众爱卿平身。”
众人这才起身,面色皆是恭敬。
“都落座罢。”
众人纷纷回到几案前,正襟危坐。
宴席分两侧,一侧坐满大臣,一侧还空无一人。那是给凉国使团留的坐席。
作为东道主,自是要比使团先到,才好叫凉国使团进来时,便看到大祁的礼仪,以及众大臣对皇上的恭敬,以示天威。
没过一会儿,凉国使团便来了。
奚鸢特别注意了一下,今日使团中那个相貌平平,一双眼睛却格外沉寂的人没有来赴宴。
一阵寒暄后,众人落座。
听苍梧说,和谈还算满意。所以这宴会也相对没有那么剑拔弩张。
一曲歌舞后。
哈丹巴特端起酒杯起身,面朝翟睿霖,双手奉至眉间,“哈丹巴特以此酒代凉国敬皇上,愿两国百年交好。”
奚鸢眼眸轻眯,这不像是哈丹巴特性格会说的话,肯定是有人教他这么说的。可是他的性格,要让他听从照做,那身份必定不同寻常。
是那个相貌平平的男人么?他是谁?什么身份?
翟睿霖受用,端起酒杯,举起,“愿两国百姓永世安居。”
众人纷纷举杯相饮。
喝了一杯酒后,哈丹巴特又倒了一杯酒,起身越过几案,竟是穿过中央,朝奚鸢而来,在她几案前站定,举杯:“此酒敬勇者,林檎将军之勇猛,哈丹巴特佩服!”
第一杯酒敬皇上,第二杯酒就敬林檎,虽然她确实是功不可没,但她还只是一个小将军,这样的高抬,无异于把她推向了风口浪尖。
可这众目睽睽,不喝也不行。
她不得不起身,举杯,“愿此生与大凉勇士再无交手机会。”
本是想祝两国从此再无战乱纷争,谁知这一愿,于她而言,竟一语成谶。
后来的她,与其说再无机会,不如说没有了这个能力。
两人的酒杯在空气中轻轻相撞,却又仿佛有种勇者承诺的庄重。
……
奏曲,歌舞,客套……
奚鸢看着虚伪的场面,努力地想着按照她爹的性格,以前是如何忍受那一个个客套虚假的场合的?
她情不自禁想起,每次宴会后归家的父亲,一身的疲惫,比在校场上练上一整天还要累。
那么多年,那么多索然无味的宴会,他是如何过来的。
您将您的一生奉献给了大祁,最后大祁又给了您什么?
通敌叛国?藐视皇威?受贿卖官?逼宫谋反?
呵!
简直可笑!
宴会渐入尾声。
众人相继离开。
苍梧和奚鸢不习惯乘轿坐马车,所以两个人都是骑马来的。
虽然不那么文雅,但两人都是武将,策马而行,倒是叫人觉得英武潇洒。
宫人牵过马来,两人翻身上马,动作一致,干净利落,叫人一看就只觉英气无比。
“哒哒哒”的马车碾过石板,一辆马车停在两人身侧。
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撩起骄帘子。
马背上的两人拱手行礼,“见过镇国公。”
马车内,廖涛探出头来,笑盈盈地望向奚鸢,“我说林檎小将军,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家丫头吗?她虽然脾气暴了点,但确实是个真真顶好的姑娘哩!”
两人嘴角抽搐:“……”
入夜,亥时过。
待将军府的人都歇下,奚鸢换了一身衣袍,揭下银色的面具,露出那张面容姣好的容颜。
清眸之上是黛眉,明眸之下是绛唇,真真儿一妙人儿,却掩于银面之下。
奚鸢从衣柜子里放衣袍的下面取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物什,覆于面容之上。
转过身,已然变成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她从怀中掏出瓷瓶,吃了一颗药后,折身从将军府后门而出。
在那些长长的巷子左转右转,如同一只灵活的鱼儿,游动在这个黑色的大海中。
最后她停在一阁楼处——海棠色——大红的灯笼高高挂着。
这是墨都出了名的花街柳巷,而海棠色,在这柳巷中一家独大,经久不衰。
“这位爷!您里边请嘞!”
门口的姑娘,眉若含春,薄纱遮身,曲线若隐若现。
尽管进这样的地方,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同为姑娘,奚鸢还是有些不适。
她由着以为穿着桃红色薄纱的姑娘挽着胳膊拉着往里走。
刚跨进门槛,就迎头被一醉醺醺的男人猛地撞了一下。
因为惯性,奚鸢和那姑娘往后一个趔趄。
奚鸢右脚往后一沉,同时手臂捞着那姑娘就往怀里一拉,避免她摔个狗啃泥。
她这一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得旁边的姑娘们都忍不住羡慕生盼,特别是她怀里的这姑娘,更是面若桃花羞红了脸。
“呔!哪儿来的不长眼的狗!竟敢挡住我家大人的去路,脑袋不想要了不是?”那撞她的男人身旁的下人跳出来叫嚣着。
待怀中的姑娘站稳,奚鸢仔细瞧了一眼,这醉态熏然的大人,可还不是个小人物!
她的时间不多,也不宜在这种场合引人注目,往后撤了两步,双手抱拳鞠躬,“挡了大人的路,是小人的不是,还望大人恕罪。”
那醉醺醺的男人掀开眼皮瞥了一眼奚鸢,晃悠悠地摆了摆手,“你……是个有眼力见的,今日……今日不予你计较,便……便作罢。”
“听见没!还不快谢谢我家大人的宽容大度?”那狗腿子下人仗势继续叫嚷着。
奚鸢虽然很想上前一把拧断他的脑袋,吵人得很!
可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便忍下。
双手握成拳,背负在身后,面带笑容,“大人大度之恩,小人铭记于心。”
“倒还是个软骨头!”那狗腿子嗤笑了一声,扶着那醉醺醺的男人离开,一边走一边嘟哝,“也是,看那熊样儿也没什么本事。”
一人搀扶着一人,踉踉跄跄的,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面容平平无奇的人,眼睛微微轻眯,可眼眸里摄人的光却亮得发慌。
“哎哟!我说这位爷,您惹谁不好,偏生惹这位大人。您看着眼生,是第一次来我们海棠色吧?那位那人,以后您见了可要避着走,可不是您能得罪的主儿!”
这位过来的女子虽然风韵犹存,但尚且能在她脸上看到岁月的痕迹。
见那些姑娘都对这女子这般尊敬,奚鸢便了然眼前这位女子的身份,“是楼娘子吧?”
“是娘子,这位爷好眼力。”
奚鸢本身身形就高挑,微微低头,附耳低语:“海棠色中胭脂粉,暖帐之外尽风情。”
闻言,那楼娘子的神色倏地一变,立马恭敬地弓腰,“是您呐!您要来,早说呀!奴这便带您上楼。”
说着楼娘子一路陪着笑,弯着腰替奚鸢领着路。
一路直接上了海棠色最奢华的厢房,楼娘子进屋,轻轻地转动一个烛台。
放置古玩的架子缓缓往两旁移动,入目的是衣服春·宫图,粉面桃色。
只见楼娘子绰约着身姿上前,那白皙的素手从画卷中女子的颈项一路往下,顿在褪地的衣裳处。
才见这幅画卷整个往旁处移动,露出一条幽深的楼梯道。
楼娘子从旁取过烛台,递给她,“主子等您几天了。”
奚鸢接过,抬脚走进了黑暗的单人行的甬道。
行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才走到尽头。
像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在她驻足时,尽头的门在同一瞬间被移开。
抬眸,迎着光,还有一道男人颀长的身影。
小说《将女狂后:陛下,你找死》 第14章 一语成谶无机会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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